包括阚宝春、李治国在内的高级蓝领工人的引进,上海市更是开全国先河——以直接解决户口的方式引入,时至今日,“别说带的徒弟了,现在徒弟带的徒弟都有了。”阚宝春说。
“以前是一重(二代改进型核电装备)能做,现在上海也能做了,这是因为国家的重视,AP1000的设备中国人也能做。”中国工程院院士,秦山核电站二期总设计师叶奇臻对本报记者说。
外部正效应背后
投入大量人力物力,耗资数十亿元,去研发国外已有的高端设备制造技术,同时又将面对着无法批量生产的市场,比之省时又省力,向国外直接购买高端设备的做法,上重的“士兵突击”究竟值不值?
“中国核电诸多设备,均受到先进的核电技术国家的控制,国外永远拒绝关键技术的出售。”中国核工业第一、第二国际核工程指挥部设计总工程师胥胜利对本报记者说。
“如果设备要进口,那么时间上就不由你,日本在锻造方面比中国先进,在福岛事故前,要跟他们订货很难,而且订单往往延迟。”薛新民表示,实现国产化的意义,不仅打破了中国对国外的依赖,同时也大大降低了核电建设成本。
当下游产业因打破国际垄断而获益之时,对于高端制造产业,遭遇的却是一个外部正效应悖论,凌进对本报记者讲起了一个轮船曲轴的例子。
2005年1月31日,上重成功下线了中国第一根船用曲轴。“我们曲轴下线前,国际上的曲轴企业,通过曲轴控制柴油机,通过柴油机控制船舶制造,我们国家造多少船,要看国外给你多少根曲轴,一根曲轴一台柴油机。曲轴的价格,基本以每年7%的速度上涨。”凌进说。
“当我们造成第一根船用曲轴,我们便改变了市场,到了2008年以后,曲轴价格大跳水,加上人民币升值的汇率因素,现在船用曲轴的价格只相当于当时的三分之一。”凌进说,“如果没有曲轴的国产化,也就没有上重后来的大规模改造,更没有中国船舶如今世界第一的位置。”
“高端制造企业自己呢?”“很尴尬。”凌进说。
凌进所说的尴尬,是指高端制造企业耗时耗力通过自主研发,可以将国家某个产业的水平提升到国际高度,但是研发成本的收回,“虽然研发初期,按照当时价格形成批量生产,三五年就可收回成本,但出来后价格下行,适应市场的能力有限,这也是中国基础制造业的困难。”
放眼至比船用曲轴更艰难的核电设备制造业,更是如此。
对于上重,尽管目前在AP1000基础上,已开始研发完全自主知识产权,更先进更大功率的CAP1400核电锻件设备,但“我们担心如果经济继续滑坡,没有后续项目和研发项目支撑,未来仍可能面临着技术与人才断层、断档的风险。”凌进说。
这也与中国核电设备制造企业所处市场环境有关。国家核电技术公司专家委员会专家汤紫德对本报记者表示,中国核电设备技术的进展一直处于时好时坏、断断续续的状态。一直以来,中国很多核电设备企业轻视与相关冶炼企业的合作。
而人才待遇,凌进透露,“在核电厂、核设计院等整个核工业产业链中,制造企业尤其锻件制造企业处于低端、人才更易流失。”
胥胜利对此指出,中国核电技术在设备方面总体的突破尚需加强,因为中国缺人才。这方面的收入和国外相比差距太大,从而导致人才流失。
比之中国核电同时起步的韩国核电制造,“韩国核电走出国门,在国际市场取得成功,其经验可为我国所借鉴。”薛新民说。韩国核电之所以得到快速的发展,得益于韩国“制定和不断完善核能发展战略,培育核能作为战略出口产业”。
韩国的核能发展战略,其核心包括两点:一,将核能作为国内电力生产的一个主要能源,以增强稳定的能源供应;二,培育核能作为战略出口产业,通过核技术的进步和自主创新,获取国际竞争能力,打入国际市场。
而当韩国从完全进口核电设备阶段过渡至自建六台机组,国内投资核电比例不断扩大阶段,为了统一堆型,上世纪80年代中期,韩国核电产业界开始推行核电厂的标准化设计 。
到了上世纪90年代后期,韩国又开发出增强的核电设备,改进了许多部件的设计,提高了电厂的安全性和经济竞争力,优化了电厂布局,减少了投资成本。很快,韩国以加快国产化为目的,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核电国产化。
薛新民强调,韩国核电厂建设取得成功与政府的正确决策分不开。徐銤则说:“中国人聪明得很,只要国家重视,大家就去做,而且能做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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